黎明的雾气像凝固的血浆，沉在老街青石板上。我蹲在染血的路灯下擦烟头，听见身后传来断断续续的声响。那人倒在地上，嘴咧得像是吞了整个月亮，却只是勉强挤出几个音节："啊轻点灬太粗嗯太深了...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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====一、雾里传来的呼救====

第一具尸体在仁义豆腐坊后巷被发现。值班的福子头大早送豆花时，绊到了什么软乎乎的物事。他掀开帆布一角，绿酱缸瞬间打了个颤。等巡警把尸布解开，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——死者穿着素白连衣裙，左胸口刺穿的不是寻常凶器，而是一根暗红色的工业级钢筋。

"这钢筋，"法医丁胖子捏着烟斗后退三步，"得有三十斤分量。"他凑近伤口处拨弄，溅起的血沫子在晨光里闪着油亮的光泽。我蹲在旁边卷烟时，听见附近茶馆传来收音机里播放的戏曲，白蛇传里的青蛇正唱："水漫金山啊！"

====二、暗红色的轨迹====

案发第三日，老街的理发店突然热闹起来。陈师傅镜子里的倒影总晃晃，直到他抖开毛巾时，我看见他掌心那道暗红的弧痕——和死者伤口如出一辙。"昨儿个推的那人，"他捧着茶缸润喉咙，"穿着红工装裤，时不时摸口袋，还叮叮当当地响..."

我们在五金店仓库里搜到铁疙瘩时，锈斑已经爬满了三分之一。老板娘坐在柜台后织毛衣，银针戳破黎明的薄纱，断断续续地搭讪："这铁棍搁这里三天了，哪天夜里总有辆平板车来转悠..."

====三、血与朱砂的重叠====

第七起命案发生在戏台后台。老花旦化妆时总爱摸后颈，这回她摸到了冰凉的触感。我卷着袖子拨开发髻，看见血色里渗着可疑的赭红，活像是混合了朱砂的颜料。这时楼下传来锣鼓点，搜孤救孤的唱词裹着血腥味儿飘上来：

"娘子为何独自在暗处徘徊......"

三天后深夜，我在茶馆顶楼追上那个穿红衣的影子。他倚在雕花漏窗前抽烟，火星子跟跳芭蕾似的。"那根该死的钢筋，"他把烟头捏成粉末，"不是我插的。"

====四、终章：黎明前的真相====

破晓前的茶汤最涩。我们把那人押到染房去对质时，老染匠正在调配桃红水。靛青的雾气漫上蒸笼，他忽然操着沙哑的老腔唱起乡音："青山纵抱黄泥路，最怕胭脂染血痕。"

天亮后，老街的砖墙仿佛都渗着暗红。我站在豆腐坊巷口卷旱烟，听见远处传来商贩的吆喝，却混着某种金属摩擦的刺耳声。风卷着报纸掠过青砖院墙，头版上赫然是苏格拉底临刑前的哲学讨论——版边那串暗红色的校对墨迹，跟某个人掌心的纹路竟有些神似。